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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
光明并不意味着希望。
段思成很早就知道。小时候，他看过许多飞蛾，不顾一切的扑进油灯里。他嘲笑过那些小虫，但从没想到，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隧道已经到了尽头。但展现在眼前的，并不是一个新的岛屿，也没有沙滩和大海，而是一个巨大的石窟。
从段思成的角度，只能看到石窟的一角。但这足以令他惶恐，因为光亮的来源，正是一排镶嵌在墙壁上的火把。
里面有人。显然不是莫隐。不属于天青珞的舰队，也不属于远方号的海盗。完全是计划外的存在。
段思成突然想到了那个符号。
那么，里面不一定是人。也许是一条面目狰狞的巨龙，也许嘴边还叼着半截残尸，地上丢着属于老瞎的刀。
不知为什么，段思成总下意识把龙族归类为野兽。尽管天青珞描述过龙族的智慧，龙族的神秘，但段思成更对龙族的体型有更深刻的认识。
不是人形，而且超越常理的巨大，让所有智慧种族都下意识畏惧。在溯冰海域，龙的传说并不稀奇，但大概都是需要被打倒的邪恶野兽。
段思成盯着洞口，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，至少让天青珞他们先进去再说。但不知为什么，他的双脚却在自动行走，灵魂深处传来无法压抑的兴奋。
当他回过神，已经走进了石窟。
巨大。这是段思成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汇。石窟足有几十米高，能够容纳纯种的夸父族在里面欢蹦乱跳。顶部呈圆弧状，层层叠叠的岩石均匀的铺开，仿佛蟒蛇的上颌。
石窟的地面并不平坦，很多地方都岩石罗列，靠近左侧，更有一堆互相支撑，灌木丛一样的石林。右半边稍显齐整，一块块椭圆形的石头散布着，仿佛干涸的河谷。段思成感觉整个石窟约有十几间屋子那么大，能轻松容纳数百人。
火把的位置靠近石窟最里面。那里显然经过人工整理，一些石块拼凑成平坦的地面，中间用石块磊出火塘，火焰正熊熊燃烧。
火堆边，一个人影盘膝而坐，正专注着摆弄着什么东西。
段思成怔怔看着那个人。跳动的火焰让对方的轮廓有些模糊，但依稀是张年轻的脸。他穿着浅棕色的长袍，后摆很长，仿佛一条拖在地上的尾巴。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，淡绿色，很高，很古怪。
硬要说，就像在脑袋上顶了个竹筒。
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始终在专心致志摆弄一件东西，但因为离得远，段思成看不清楚。他朝身后看了一眼，发现天青珞等人已经站着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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